其实高三也可以很美好

  其实高三也可以很美好

  文/卷卷酱

  高三,这两个原本再简单不过的字眼,在中国因为高考的存在,就多了一层道不尽的意味。学生和家长们每每提到高三时的严肃,就仿佛是《哈利波特》中的人提到“伏地魔”时只敢说“You know who”。

  不可否认,我的高三的确很累。每天不足六小时的睡眠时间,让我站着都能睡过去;一张又一张卷子不停地发下来,那铺天盖地的卷子,总令我想起冬天漫天飞舞的雪花。可以说,那时候的我,每一天都在盼着逃离这可怕的日子。

  可当我真正远离了高三之后,再回想起那段时光,反而泛着光泽和醇香。就像一杯冰美式,虽然初入口时涩苦无比,咽下之后却回甘无穷。

  1

  高三的时候,我们班的前门紧挨着隔壁班的后门。于是两个班的同学经常互相串门,互通有无。

  北方的冬天又干又冷。虽然教室里装了空调,但是大家一致认为,温度太高容易犯困。于是,为了始终保持清醒的学习状态,全班同学都同意,不开空调。

  课间,我揉搓着右手的关节,试图让已经僵硬的手指恢复灵活。这时,隔壁班的基友突然从前门溜了进来,冲我递过来一小罐咖啡。

  易拉罐触手温热,我惊讶地问:“怎么做到的?”基友只笑嘻嘻地摆摆手,说:“这你就不要管了。我想喝就多热了一罐。不要让我同位知道了,他刚刚想要,我没给。”说着,他冲我挤挤眼,又溜回了自己班里。

  我把易拉罐在手里捂了一会儿,才打开抿了一小口咖啡。咖啡温度并不高,只能说刚刚断凉,但是我心里却一片滚烫。经常看网上有人说,幸福无非就是有人问你粥可温,有人同你立黄昏。而高三的幸福于我而言,不过就是有人在给自己温咖啡的时候,会记得帮你带一罐。即便这是一个每天忙到上厕所都要小跑的冬天。

  某一天下午,我去办公室交作业,碰巧撞到基友正在被他的班主任训斥。我虽然表面上一副目不斜视的样子,耳朵却忍不住竖了起来。原来,他只是因为做错了一道老师再三强调过的题。虽然老师们是爱之深,责之切。但是用词态度听起来不免过于严厉,而且还是在人来人往的大办公室里。十七八岁的男生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,恐怕更加觉得没面子。

  没有人比我更清楚,虽然他表面上整日吊儿郎当,但是学习却比谁都努力。果然,一直到晚自习下课,我路过隔壁班的时候,看到一向活蹦乱跳的基友依旧蔫蔫地坐在位子上,十分安静地刷题。我想了想,回去写了一张纸条,放在了他的位子上。

  果不其然,回家我就收到了基友的消息,“我爸今天带回来的绿豆酥超级好吃,明天过来找我拿。”

  看起来一切已经恢复了原样。

  其实那张小纸条上只写了一句歌词“你佩桃木降妖剑”。这是一句歌词,出自我们都很喜欢的歌手的一首歌,而这句词的下一句是“他会一招不要脸。”

  好朋友之间的默契,大概就在这里了。像是小蜘蛛的“彼得一激灵”,好朋友之间的安慰有时候并不用长篇累牍的文字,只需要一句话,彼此就可以心知肚明。

  2

  我有一个小青梅。其实,他本应该算是我的竹马。但是因为他从小长相就过于秀气,而我的性格又过于大大咧咧,于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起,我们的关系就被颠倒了一下。本应是“竹马”的他成了青梅,而本应是“青梅”的我成了竹马。

  小青梅不仅能力突出,从高一到高三一直都是班长,而且成绩还十分优秀,稳定地保持在年级前列。

  高三的某天晚自习下课,小青梅破天荒地晃悠进我们班,问我:“你还有吃的没?”

  我:?

  小青梅无奈地给我看他的笔记本,说:“刚刚老师喊开会,我没来得及吃晚饭。”

  我从书包里掏出一盒酸奶扔给他。

  他继续伸手,“还有固体的没?”

  我掏出一包奥利奥。

  他维持着伸手的姿势,“还有咸的吗?”

  我只好再掏出一盒蛋黄酥放在他手上。

  他依旧冲我伸手,一副仍然不满足的样子。

  我“啪”地一下,狠狠地打在他的手掌心,“没了没了!就这么多了!”

  小青梅的坏笑憋不住的从眼角眉梢流出来,调侃我说:“你不是小企鹅吗?拎起来倒过来,抖一抖就还有的那种。”

  我扬手装作又要打人的样子,小青梅笑着一溜烟窜出了教室。恐怕老师们也想不到,他们眼里少年老成的班长,成绩永远优异的男生,平常还会有如此跳脱的一面。

  高三的某一次考试结束,我成绩不理想,一个人在露台上吹风发呆。高三每一次成绩的升降都被赋予了不同的意味,我那点可怜的自信在成绩面前彻底灰飞烟灭。正好遇到小青梅吃晚饭回来,我勉强朝他咧咧嘴角,算做打过招呼。

  小青梅看到我一愣,显然,他明白我的难过,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我。我们俩相顾无言半晌,他突然把自己手里卷了里脊肉的掉渣饼往我眼前一递,说:“食堂最近的饼还挺好吃的,你要不要来一口。”

  我心里正难过,也不论三七二十一,看准里脊肉所在的位置,便一口咬了下去。瞬间,里脊肉的香味瞬间充斥了我整个口腔。

  小青梅则心痛地“啊”了一声。他看了看自己手里瞬间没了里脊肉的掉渣饼,五官夸张地皱成一团,哭笑不得地说:“你这人真的是……”

  我一边艰难地咀嚼着嘴里的里脊肉,一边有些不好意思地冲他乐。

  小青梅看见我笑了,自己也颇为轻松地一笑。他一边往嘴里塞着剩下的掉渣饼,一边说:“想开了就好。”我心里正有一点感动,又听他自己自言自语式地嘟囔:“反正过几天还有考试,你难过不过来的。”

  我:“……“果然,对直男的安慰抱有期待才是我干过最蠢的事情。

  高三的生活简单而枯燥,我们努力地做到老师所说的“理想学习状态”:睁眼想昨天哪道题没做完,闭眼想我今天是否还有哪个知识点没明白。高三用来衡量时间的刻度也不再是小时或者分钟,而变成了一张卷子,或者一道题。

  但是即便是这样日复一日相似的生活,因为有朋友的存在,原本无趣的生活开始变得生动活泼。虽然,那个时候我一心盼着的都是自由,还不明白什么叫“命运赠与的每一份礼物,都在暗中标好了价格。”大学生活我有了我梦寐以求的自由,却再也没有拥有过和朋友同分一块绿豆酥,大家一人一口吃掉一个卷饼的简单快乐。

  现在提起高三,我已经不太能记得准物理某条定律的适用范围,或者是圆锥曲线怎样求解。但是朋友们的开解,大家在重压之下偶尔分神的“穷乐呵”,却随着时间的流逝愈加清晰。良师益友均在身旁的日子,是我做梦也回不去的时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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